【武器貿易】整合之下走向世界中國軍工巨無霸何時出現？ - 香港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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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8 17:00

最後更新日期：2020-06-28 17:00

儘管中國政府表示，每年都向聯合國提交各類別下的軍事開支信息，但是外界仍然認為，中國軍工企業的生產規模高深莫測。尤其是中國此前未簽署2013年聯合國《武器貿易條約》或任何相關國際規範，因此其在「國家安全」名下的武器「缺乏透明度」問題一直被西方國家視為一項「重大警訊」。

近期中國政府的一項行動顯然將在最大程度上打破外界、尤其是西方國家的這種印象。6月20日，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並通過關於加入《武器貿易條約》，6月22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對外表示，這標誌着中國基本完成了加入該條約的國內法律程序。

瑞典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2020年1月公布的一份報吿認為，中國已是全球第2大武器生產國，僅次於美國。不過該機構2020年3月9日發佈的新一份全球武器貿易情況報吿則顯示，2015年至2019年期間，美國繼續保持全球最大武器出口國地位，中國則排在俄羅斯、法國以及德國之後，位居世界第五。

整合潮流下的中國十大軍工集團

雖然相對於生產能力，中國武器出口並不突出，但是對於全球軍火貿易市場來說，中國已經成為一個相當重要的參與者。2019年7月22日，美國《國防新聞》周刊發佈的全球防務百強榜。來自中國的8家軍工企業登上榜單，這是2001年該榜單發佈以來中國軍工企業首次榜上有名，且其中6家打入了前15名。世界頂級軍工企業群體為之注目。

榜單上的座次從高到低排分別是：第5名，中國航空工業集團，2018年防務收入249億美元；第8名，中國兵器工業集團，2018年防務收入248億美元；第10名，中國航天科工集團，2018年防務收入121億美元；第11名，中國兵器裝備集團，2018年防務收入120億美元；第12名，中國電子科技集團，2018年防務收入103億美元；第14名，中國船舶重工集團，2018年防務收入98億美元；第19名，中國航天科技集團，2018年防務收入81億美元；第22名，中國船舶工業集團，2018年防務收入50億美元。榜單的發佈，讓低調已久的中國軍工集團開始浮出水面。

中國軍工十大龍頭以及產品請見以下圖集：

這8家企業，航空行業的集團共3家，兵器裝備類的集團共2家，船舶類2家，電子類1家。一眼看去，同類型的集團行業相同、業務亦有重疊，名稱更是大同小異，總體而言，它們在國防科技建設中分工各不相同。

航天科技集團與航天科工集團原本同屬一家，分立之後大體而言，一個負責航天製造，一個負責導彈開發。在運載火箭、航天、導彈等產業方面，二者既有分工，又有合作。中國有一套獨立於互聯網之外的軍事互聯網，叫戰術互聯網，搭建這個網絡的核心供應商，就是中國航天科工集團旗下企業。而最晚成立的航空工業集團，則劍指星空大海，主要負責航空武器裝備與飛機產品的研發。

兵器工業集團與兵器裝備集團原來同屬於中國兵器工業總公司，1999年7月分裂為兩家企業。兵器工業集團提供大量的軍工建設資源，並在軍工民用的領域上卓有成效，軍迷們都了解的99A系列坦克、北斗產業都來自兵器工業集團；而兵器裝備集團則致力於各種高精尖設備與特種裝備的製造。

船舶重工集團與船舶工業集團原本也是「雙生子」。2019年11月26日，這兩家龐大的軍工企業實施聯合重組後的中國船舶集團在北京揭牌，重組後該集團公司擁有科研院所、企業單位和上市公司147家，資產總額7,900億元人民幣（約合1,106億美元），員工31萬人。這是繼2018年1月中國核工業集團與中國核工業建設集團合體為中國核工業集團後，第二家軍工集團重組落地，而中國海軍幾乎所有的軍艦都由這家企業製造。

2019年11月26日，中國兩大造船商「南船」中國船舶工業集團有限公司及「北船」中國船舶重工集團有限公司合併，成立中國船舶集團有限公司。圖為原中國船舶工業集團有限公司旗下船廠為瑞典格特蘭（GOTLAND）航運公司建造的全球首艘「天然氣/燃油」雙燃料高速豪華客滾船。（資料圖片）

這當時8家、目前為7家的上榜軍工企業，加上在中國央企中排名第一的單位——中國核工業集團，中國電子信息產業集團和年紀最輕、成立最晚（2016年8月成立）的中國航空工業發動機集團，組成最新的中國十大軍工集團，它們共同構成了中國國防科技工業的主體。

除了已經合併完成的中國核工業集團和中國船舶集團，就當下的態勢看，中國軍工企業的合併並未停止，也許在不遠的將來還將出現其他軍工企業的合併。

與洛馬等世界頂級軍火商的差距

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稱，2008年到2017年，中國常規武器的銷售額從6.5億美元飆升至11.3億美元。出口武器中74%流向亞洲，另有21%進入非洲國家。儘管中國試圖稱霸軍火出口市場，但就其整體軍火貿易額而言，仍遠遠遜色於美國，後者過去十年的年均武器出口額一直保持在90億美元的超高水平。

另外有數據顯示，2019年末中國十大軍工上市企業僅為美國對應企業市值的9%；利潤值差距更明顯：美國十大軍工企業2019年利潤252億美元，中國十大軍工企業這一數據則僅為74億人民幣（約合10.5億美元），前者約是後者的24倍。

尤其是與全球第一武器生產商洛克希德·馬丁（Lockheed Martin，NYSE：LMT，簡稱洛馬）相比，中國軍工企業的差距更明顯。2018年的全球防務報吿顯示，洛馬公司以財年防務收入500億美金的大幅遙遙領先名列第二、340億美元的波音（The Boeing Company）公司。而這兩家公司在2018年的收入，分別是中國軍工集團中排名最前的中航工業的2倍與1.36倍。

洛馬公司佔據全球40%的防務市場，幾乎包攬了美軍所有的軍用衛星研發生產和發射，據稱五角大樓每年三分之一的預算都是給洛馬公司準備的。該公司在世界30多個國家擁有250多個政府和工業界的合作伙伴，在全世界56個國家和地區設有合資公司、辦事機構等，被稱「可以和一個國家抗衡」的企業。

這樣的表述對很多人來說可能太過抽象，以下一些裝備或可有助於讀者的感官認識。2019年美國政府批准向台灣出售價值80億美元的66架F-16V戰機，被認為是1979年以來美國最大規模的對台軍售計劃。而F-16系列戰機制造商正是洛馬公司。

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以及其代表性產品：

其他屬於洛馬旗下的著名武器有F22猛禽戰鬥機，是全球第一款五代戰鬥機，是目前全球五代隱形戰機中的佼佼者，各方面性能優異；SR-71黑鳥偵察機，世界上最快的戰機，外型科幻3.35馬赫的速度導彈都追不上，從服役到退役從未被擊落過；U-2偵察機，飛行在2萬米的大氣邊緣接近太空的高度，這個高度多數防空導彈都達不到；F117夜鷹戰鬥轟炸機，世界上第一款可正式作戰的隱形飛機，開創了隱形飛機的時代。

洛馬的創新研發科技力量充分體現了什麼是科技強國，美國的強大軍事更是與其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軍民融合帶來新動力

中國軍工企業要想比肩美國，改革已經勢在必行，怎麼改？除了前文提及的正在進行的軍工企業整合，民營企業的資本力量和研發能力引入是高層今年改革的另一個方向。

和歐美等國家不同，一直以來中國軍工企業皆國有，產值估約高達700至800億美元，最後多由中國人民解放軍各部門買單。而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使軍事技術和民用技術的界限日趨模糊，繼續軍事工業和民用工業兩個系統的發展模式已經成為掣肘，民融合成為時代潮流。

這一點美國早已先行一步。洛克希德馬丁、波音、諾斯羅普·格魯曼（Northrop Grumman，簡稱諾格）著名跨國軍工巨頭企業，就是在美國軍民融合政策下逐步發展壯大。據統計，美國的軍用技術中有超過90%是軍民兩用技術，真正的專有技術不到10%。

在軍民融合方面，中國雖然晚了一步，但是節奏不慢。尤其是在中共十八大之後，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在2015年的中國兩會期間，首次明確提出把軍民融合發展上升為中國國家戰略之後，中國黨、政、軍三套機構近幾年出台了一系列推動軍民融合發展政策。

如：《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融合發展的意見》《軍民融合發展戰略綱要》《國家軍民融合創新示範區建設實施方案》《關於推動國防科技工業軍民融合深度發展的意見》《關於建立和完善軍民結合寓軍於民武器裝備科研生產體系的若干意見》《關於加快吸納優勢民營企業進入武器裝備科研生產和維修領域的措施意見》《關於鼓勵和引導民間資本進入國防科技工業領域的實施意見》《關於裝備採購制度調整改革的若干意見》等等，以及正在制定的《軍民融合發展法》和《武器裝備採購法》。這些快速出台的官方政策清楚表明，為了推進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協調發展，中共高層對軍民融合發展的重視與急切。

中國首艘國產航母山東艦所有主要設備來自20多個省（市、自治區）和科研院所的500多家配套單位，其中多數是非軍工企業，軍民融合率接近80%。（資料圖片）

具體到行業行動上，在軍轉民方面：2015年以來，中國國防科工局發佈了近700個軍用技術和產品轉為民用的項目；2016年10月以來，中國國防知識產權局公開的解密國防專利7,800餘件。民參軍方面：2014年以來，中國舉辦了五屆軍民融合高科技成果展覽，展出了1,100多家高科技民營企業、中國科學院、高等院校、非軍工國有企業的6,100多項高科技裝備成果。搭建了包括民營企業在內的民口高新技術裝備成果，應用到國防科技工業和武器裝備建設最權威最直接最有效的通道。

2018年2月2日，中船重工第七〇一所負責人曾透露，該所總體設計的中國國產航母，所有主要設備來自全國20多個省（市、自治區）和科研院所的500多家配套單位，其中多數是非軍工企業，軍民融合率接近80%。雖然這個比率缺乏詳細說明，且被相信核心技術一定還是掌握在國有軍工企業手中，但是其足夠說明中國政府在軍工研發領域對民營資本的接納態度。

目前，中國已經建立完備的軍品出口管制制度，《中華人民共和國軍品出口管理條例》及相關清單已在2014年完成最新修訂。此番加入《武器貿易條約》雖然被認為約束力增加、利弊摻半，但是毫無疑問，整合與軍民融合將推動中國軍工力量的成長，中國武器也將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全球武器貿易市場，類似洛馬的中國版軍工巨無霸出現並非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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